谢殷把车开回了别墅区。

    他领着韩英在空旷的客厅地板上坐下,伸手抱住亲了亲韩英。

    “我一会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虽然这样说,但韩英还是听清了别墅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,想必一会也绝对不短。

    他仰躺在冰冷的瓷砖上,没有很多伤感。

    空气渐渐冷寂。

    他从地上爬起来,跟着感觉瞎胡乱转,最后砰地撞到了没有被拆走的厨房隔断。

    按下麻木的疼意,韩英找到了方向,转向正对面,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楼梯扶手。

    “害……”

    他突然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顺着楼梯上到二楼,又沿走廊站在了原本的主卧门口,他推了推门,发现被锁上了。

    “谢警官,我进不去……你能帮我开个门吗?”

    “谢警官?”

    门忽然啪嗒一声,敞开了条缝。

    韩英闻声,也跟着把门打开了,将手按在墙面上向里走。

    衣柜也在原地,只是空空荡荡,没了本就为数不多的衣物,有些硌人,但无伤大雅,韩英弯腰缩腿,一个滚就完美地窝在了里面,然后闭眼就开始睡觉。

    天外乌云密布,小雨又开始,渺渺远远的,长睫因它们的降落而不停颤抖着。

    铁锹占满泥土,尖端弯曲,如撞到了什么格外坚硬的东西,被主人随意丢弃在湿腥的泥土里,被长满荆棘的花刺环抱。

    谢殷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水,沾着破碎的花叶,形容憔悴。

    他微微低头,将那个锈迹斑驳的铁皮箱拽出深坑。

    它轻得不像装了一个沉睡的青年,和他数日迷蒙的梦,反倒一箱卑劣的泥土都要比这来得更加沉重。

    梧桐叶在寒风苦雨中簌簌颤响,更加寒凉的声音化在这凄冷中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    没人回应,谢殷恍然抬头,如丝的雨像蛛网层层叠叠布满了他的眼,遮挡了最后一点粼光。